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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度量衡名称中的公里公斤问题

前几天的文章中,我曾谈及度量衡名称的中文译名问题,认为之所以采用那些别扭拗口的名称,关键就在翻译者人文素养的匮乏。人们熟悉的一万米被说成十千米,一千公里被说成一千千米的时候,人们不禁会想,若干年后,万

头几天的文章中,我曾谈及度量衡名称的中文译名问题,认为之所以采取那些别扭拗口的名称,关键就在翻译者人文素养的匮乏。

人们熟识的一万米被说成十公里,一千千米被说成一千公里的时候,人们不由会想,若干年后,万里长城会不会被说成五千公里长城啊?

为何抛却国人早已习惯的的千克千米,而非要采取公斤公里呢?二者的国际标准名称一样是kg、km,为何非要多此一举呢?

咱们先来看看国人习惯的千米千克是如何来的。

我国采取国际标准单位(公制)起自民国,主要归功于民国时期的两位学者,吴承洛和徐善祥,尤之前者为主。

吴承洛(1892—1955),福建人,化学家。1912年考入清华留美豫备学校(清华大学前身),1915年赴美国留学,1918年于里海大学毕业后,又到哥伦比亚大学研究院继续进修。1920年返回祖国,先在上海复旦大学任教,1921年后任北京工业大学教授兼化工系主任。同时在北京大学和北京师范大学等校兼课。中国化现代度量衡的创始人之一,前后任实业部度量衡局局长兼度量衡检定人员养成所所长,中央工业实验所所长,经济部工业司司长和商标局局长等。他撰写的《全国度量衡划一律况》和《中国度量衡史》两本专著,是吴先生多年来有关度量衡研究成果的结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曾任政务院财经委员会技术管理局度量衡处处长,中国化学会秘书长等职。

徐善祥,1882年生人,化工专家,上海市人。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美国耶鲁大学毕业后又获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曾任中央大学、东吴大学教授,中央工业实验所所长,民国政府实业部技监。建国后,历任商务印书馆董事、上海市科技协会会长。是中国最先设计接触法制硫酸装备的专家,并完成上海新业硫酸厂建设,对推进中国化学工业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著有《改订度量衡名称与定义之商议》《英汉化学新字典》《定性分析化学》《中国油漆之研究》。曾主编民国新教科书(数理化)十种。

之所以选取资料详细介绍这两位老一代科学工作者,是想提示大家注意他们的出身日期和学历背景,1912年清帝逊位时,吴先生20岁,徐先生30岁。他们在青少年时代,都受过传统文化教育,拥有扎实的旧学基础。活跃在五四先后的那一代知识人,都有很好的国学功底,这两位先生就是其中的代表,都是学贯中西拥有优良人文素养的科学大家。

两位先生曾合作撰写《采取以万国公制为标准之单一制并同时统筹国民习惯与心理以统一全国度量衡意见书》,单从标题就能看出,他们在研究度量衡时,都很注重广大民众的习惯与心理,而不是像现在的计量制定者那样,根本就不斟酌民众的感受和利便,置国民的习惯和心理于不顾。

1929年2月,民国政府公布《度量衡法》,规定采取“万国公制”为标准制,并暂设辅制“市用制”作为过渡,即1公升(L)=1市升,1千克(kg)等于=2市斤,1公尺(米,m)=3市尺,这就是著名的“一二三”制。改革后的市制由于既适应民众习惯,又与公制换算简便,很快为民众接受。

同年10⽉,政府成⽴全国度量衡局。吴承洛为局长,负责全国度量衡的统⼀,主管度量衡制造所和度量衡检定⼈员养成所⼯作。

咱们现在采取的度量衡基本上都是这次度量衡改革后的产物,百年来早已深刻人心。主持这次改革的吴承洛先生制订了新制的四项基本原则:

一,应有确而不容易变化之标准

二,应合世界大同为国际上互谋便利

三,应近于民间习惯

四,应便于科学输进

这些原则思虑周详,除了了科学严谨的规范以外,还将国际标准与中国国情结合得完美无缺,显示出老一代科学工作者深挚的人文素养。第三项尤其亲民,充沛斟酌到广大人民大众的日常习惯和便于接受。试问现在的计量部门,在制定度量衡名称的时候,你们缺了什么,斟酌过民众的利便吗?

而老一代科学工作者,不但严格遵循国际通行的科学规范,而且很注意中国的传统计量名称与国际标准单位的有机结合。比如把kg意译成千克,km意译成千米,L意译成公升,分别对应中国人所熟识的斤、里、升的概念。虽然说千克千米都是新名称,但国人接受起来丝滑和婉,没有生硬别扭的感觉。对照现在直不楞登生翻直译的公斤公里,老一代科学工作者那种扎实的科学功底和深挚的人文素养,反衬出现在的计量名称制定者那点可怜的语文水平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没有对照就没有伤害,再看吴先生主持制定的这一方案,既采取了国际通用标准,又最大限度遵循照应到中国传统习惯和民间风俗,在公制和市制之间确立了“一二三”的好记换算比例,又与民间传统的量制契合,受到各方好评。这些充溢科学智慧和人文情怀的举措,可谓中西合璧的典范。

后来吴承洛先生又主持化学名词的审定统一,他仍然坚守这些原则,强调吸收外国的东西,不能生吞活剥,应该结合我国民族情势。他认为:“中国化学物资名词的正确发展道路,是以物资为对象,之外文名词为参考,遵循中国语言自己发展的内部规律来厘定,并力求其群众化。”

反观现在的计量名称制定者,不但中文没有学好,而且食洋不化,生吞活剥,生搬硬套,搞的什么一千公斤,一千公里,一百公里每一小时,不仅读起来诘屈聱牙,简直就是在制造人为的语言障碍,给公众日常生活带来巨大不便的同时,还严重污染了汉语的纯粹性。

没有人文的科学是可怕的。

建议有关部门把吴先生这段话贴在办公室里,每一天默写背诵三遍:

名词的正确发展道路,是以物资为对象,之外文名词为参考,遵循中国语言自己发展的内部规律来厘定,并力求其群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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