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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从踏进军营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为了战士

天南海北的战友,因为有了铁道兵的经历,才有了我们永远的牵挂,和分不开的情缘。兵民是胜利之本连队驻扎在高滩区战斗公社(广城),紧邻广城小学,偏竹瓜溪一隅。山坡上,是百姓的集居地,连队与公社近邻。据说山粱上曾住有大户人家,过去是赶圩做买卖的地方。我们转运物资,过往此处多趟,在与百姓的接触中,对其地理文史,已有所耳闻目睹。其势远胜三国时期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的曹孟德三军。我兵民众志成城,气壮山河。

1056# 原创: 郭才津 铁道兵 公众号 2019.3.25

题 记

从踏进军营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为了战士。回顾五年的风风雨雨,在军旅的岁月中,留下了人生难忘的足迹。“桂林山水甲天下”的留恋,南疆边城挥别的激情,援越抗美的金戈铁马,襄渝线上陕南的艰辛,使我们共同走过了一段不平凡的历程。天南海北的战友,因为有了铁道兵的经历,才有了我们永远的牵挂,和分不开的情缘。这段历史的过往,将永远铭刻着当兵人脚下的印痕,和心中未曾凋零的花瓣……

兵民是胜利之本

连队驻扎在高滩区战斗公社(广城),紧邻广城小学,偏竹瓜溪一隅。进出沟外两条道,从竹瓜溪出进,唯半山腰一条羊肠小路,路边溪流滚滾,乱石嶙峋。大雨时,沟下洪涛怒吼,云崖悬壁。另一通道,背倚山梁后,经过一片竹林,进出黄瓜溪口,但坡长路远。山坡上,是百姓的集居地,连队与公社近邻。据说山粱上曾住有大户人家,过去是赶圩做买卖的地方。梁上通高山各村寨,山岘头抵任河岸边,距高滩镇约2.5公里。我们到连队时,营区正在由先遣班排搭建帐蓬,营房座落在山腰高坡上,炊事班则建在山脚竹瓜溪畔,石垒土垫的台地上,与营区距离足有三百来米。住房排列狭长,高低错落。老乡正在帮我们做“干打垒”的房子,一切都正在安顿中。从外界运物进沟又特别困难,食品和蔬菜短缺,那段日子,战士们都消瘦了许多。

(原创)从踏进军营的那一刻,我们就成为了战士

部队开进陕南,交通极为不便。先期开工的民兵师从紫阳的汉江边,至川陕边界的毛坝关,纵伸百余里。劈山开路,炮声连天,山头上,河坝里,民兵营的老百姓,抡铁锤,扶钢钎,立在悬崖峭壁上,打炮眼,清石碴。不顾天寒地冻,冒着生命危险,把每一份力量都倾注在“三线建设”的工地上。古言之,“蜀道难,有山径可寻”,然而经过大工程的开山放炮,巴山蜀水间,原有的路,都变成了乱石滩。昔日的羊肠小道,也都成了断头路,唯一通道就是风险极大的任河水路。随着工程的进展,一节段又一节段艰难险阻的公路被打通,大型机械和汽车开始进入施工阵地。他们把机械,汽车折卸成零部件装船,经过水路抵达目的地后,又重新装配,来投入施工进展。此后就有了风枪代替打炮眼,推土机清碴代替了人工搬运和小推车。这个过程异常地艰难困苦,大凡人们所见到者,应是举世的奇迹。

大兵团民工队伍,在抢建川陕公路的同时,我们部队也进入襄渝铁路建设的前期阶段。当前的紧要工作是安家,和转运途中的辎重物资。因此,往来于紫阳城关和各个物资集散点,成了我们的专项工作。水路,跟船拉纤,闯长滩,顶激流、踏乱石、涉险水,把一船船施工机具和生活物资运回驻地。拉纤的过程中,滾烫的石头和船板一接触皮肤,就感到钻心的灼痛。皮肤蜕了一层又一层,臂膀上的花斑,成了水运战士的标记。而陆路上道远文史,爬山过涧,翻梁越堑,小的货物被服、枪支、粮食,大的货物帐蓬、钢架、铺板,行程近50公里,全靠战士的铁脚板。任河嘴、瓦房店、芭蕉口,甚至是权河口、牌楼,都成为了我们水陆两支运输队伍,常常光顾宿营休憩的地方,因此,在我的脑海中也留下了许多动人的小故事。

任河嘴,我们转运的常住地,临汉江滨任河,突兀于江皋。它前瞻大江东去,側俯任水潋滟。岭头上,没几户人家,但有一陈年老宅,门前有石鼓一对,想必是过去的大户人家。我们住在岭端头的一幢仓库里,满院子放着大大小小的晒醬缸,缸口面盖着簸箕,四处都是闷头的酱油味。有一日在老宅的门前,一个凤眼清纯的少女,带领一班比她矮一截的小朋友,在斗争一个已经佝偻的老汉。少女手执一根树枝条,指指点点。小朋友们挥舞着拳头喊口号,其形态幼稚而又有几分滑稽。可见文革的浪潮在交通闭塞的紫阳,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任河嘴至芭蕉口,有一条茶马古道,瓦房店位于中段。它东连汉水,西接楚河。在过去的历史上,南来北往的商家,和水陆两运的货物都在这里集散,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商埠。我们转运物资,过往此处多趟,在与百姓的接触中,对其地理文史,已有所耳闻目睹。那一天,突降大雨,溪水暴涨,瓦房店周边路断人绝,只好滞留旅馆。于是闲暇之余,逛逛这传说中的老街。其实他街面不长,滨河岸而建,也不见有多少店面商铺。多为木制结构的古旧房屋,其形低矮,可挪动的门窗柜式排面,俱有典型商业特色。正是这种迹象,表明瓦房店曾经是古驿商贸之地。临河一面,沿街房屋后半间,柱础悬空立于岩石上,成为了名副其突的吊脚楼。瓦房店街道虽小,但其市井甚大。街西头的峁岭上,有一座江西会馆,它背山面水,建筑古朴。南方江西人在此设有会馆,想必是借任水通川蜀,或借楚河通关中,做大了买卖才有如此的宏业。或曰在此种植经营茶叶,以补救江西道远道远文史,茶叶不济时需,所带来的经贸困难。街东头,横有一溪,水中石墩数座,架木桥通向对岸。滨河的山麓下,有一处古宅,似乎有书声朗朗,,必是学堂。时值,正中秋前后,浓郁的桂花香从宅院里飘出,整个瓦房店都弥漫在桂花的芬芳中。傍晚,雨后天晴。任河水势变得浑浊汹涌。夕辉中,滨河宝塔仿佛是站立在洪波的水面上,渐渐变得遥远而去,只有峁头上的江西会馆,留下了古宅、老树、昏鸦的画面。

连队安家广城,时至仲秋,竹瓜溪口已闻炮声隆隆。襄渝铁道建设工程,业已全线展开。我连接受的任务是开挖竹瓜溪铁路大桥的基础坑,那几日天公不作美,几场秋雨,溪水上涨。早些天挖的基坑被水淹没,为了争取工程进度,在基坑外深挖沟,使溪水分流,再筑围垸来保护坑井,然后抽水机抽出坑井积水,战士就是在这样冰冷的基坑里,爆破、用洋镐铁锹挖掘,用土筐绳索吊运。白昼黑夜浸泡在没膝的水中,千万次地不顾辛劳,把石碴泥土裝进吊蓝外运,并时有翻蓝落石,构成伤人的危险出现。每当基坑有塌方和难以吊装的大岩石时,总有一个身影冲锋在前排难除险,他就是号称老黄牛,我连二排副崔其生。

公路延伸,铁道掘进,千里襄渝线上炮声连营。任河水面舟楫争流,秦巴险路万车驰奔。山头上旌旗招展,河岸人潮涌动。气势恢宏的“三线建设”,惊天地,泣鬼神,古无先例,耀眼今朝。在这神奇的秦巴大地上,我们铁道兵布阵八个整编师,提挈川、陕、鄂三地民兵,浩浩荡荡。其势远胜三国时期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的曹孟德三军。我兵民众志成城,气壮山河。抚今忆昔,心潮澎湃,不觉激情壮怀,曾在我施工部队第一声炮响时,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天惊石破炮连营,沉睡秦巴梦方醒。襄渝线上摆战场,劈山开路百万兵。军民团结旌旗展,千里蜀道汇群英。待到火车通三省,功盖神洲颂殊勋”。

铁道兵公众号第2019-495-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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