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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与白玫瑰》合适的妻子与相爱的情人,男人怎么选不后悔?

培根说:“爱情是所有人类感情中最脆弱的一环。”

可它脆弱,却又是那样致命。

徐志摩为了追求林徽因,逼妻子堕胎;

胡适在自己的婚礼上,对伴娘曹诚英一见钟情;

沈从文为追妻,写下过一千多封情书,但婚后仅二年,他就又爱上了文艺女青年高青子。

而胡兰成呢,也曾为了张爱玲和妻子离婚,但和张爱玲在一起后,又转头出轨了别人。

难道喜新厌旧真是男人的天性吗?为什么他们总在得到一个女人后,又去寻找下一个女人?

大家好,今天为您带来张爱玲的作品《红玫瑰与白玫瑰》。

也许所有男人一生中都会遇见两个对他重要的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

说起来也是遗憾: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可见,这世间没有万全之法。

对于振保来说,红玫瑰就是他曾经的情人王娇蕊,白玫瑰便是如今的妻子孟烟鹂。

不过,在这之前,振保还经历过不怎么要紧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巴黎的妓女,那是振保的第一个女人。

可就是这样花了钱的女人,振保还做不了她的主人,那三十分钟是最羞耻的三十分钟,毫无经验的振保每次回想,都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傻。

还有一个细节,振保无法忘记。

那妓女重新穿上衣服,蓬松的黄发,瘦长的脸,无神的眼睛。

振保透过镜子看到时猛然一震,妓女好似有一张森冷的,活像男人的脸。

振保无法忘怀。

另一个是叫玫瑰的姑娘,那是振保的初恋。

也因为这初恋叫玫瑰,所以振保才把后来的两个女人比作玫瑰。

玫瑰是振保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大眼睛,长得有点稚气,却很潇洒。

这样的女人,和谁在一起都是随便的,振保根本没法子娶她,那是劳神伤财的事,她适合在外国,一晚跑几个舞场。

可是那天晚上,即将要回国的振保开车送玫瑰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的情绪在作怪,深夜的街道上,微风白雾。

振保吻玫瑰,玫瑰哭了,泪流满脸。

这是振保第一次意识到没心没肺的玫瑰是爱自己的,于是他做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任凭玫瑰紧紧吊在他颈项上,贴紧他的身子。

因为他明白玫瑰还是正经人,他给不了玫瑰未来,便不能对玫瑰那样为所欲为。

那晚过后,振保不是没有对自己那晚上的操作感到懊悔,只是当时的想法便是那样。

但这些终究是过去了。

振保回国后就去了英商鸿益染织任职,老同学王士洪住的公寓里有一间多余的房子,振保为了离公司近,便租了下来,带着弟弟佟笃保住了进去。

搬进去的那天,振保见到了王士洪的老婆王娇蕊。

那女人正在洗头,堆着一头肥皂沫子,走出来要跟振保握手。

一件纹布浴衣,松松垮垮地合在身上,却隐隐约约透着身体的轮廓,这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所以女人头上的肥皂沫子溅了点振保手背上,振保也没有去擦掉它。

那块皮肤由湿润慢慢地干起来,就会有一种紧缩的感觉,像是有张嘴轻轻吸着它似的。

王娇蕊是新加坡的华侨,娇媚动人,开放大胆。

据王家的阿妈说,她跟前面住在这里的一个姓孙的房客好了有两个月了,王士洪根本拿她没办法,只能撵那房客离开才放心出门。

振保一眼就看出这样的女人治家不行,交际倒是很好,她那一瞥一笑的风情如罂粟一般吸引男人,他也有些红头胀脸,不过,这样的女人是真的不宜家。

王士洪便外出新加坡做生意去了。

振保下班回来就见王娇蕊在打电话,好似在约那个孙姓房客来家里见面。

她还穿着一件开叉绿色长袍,那开叉处露出里面深粉红的衬裙,略略移动一步,刚刚待过的地方便似有她遗留下的踪迹。

见振保回来了,便若无其事地邀请振保进来吃茶。

振保刚见她约了客人,这转眼又约自己进屋吃茶,他摸不准这女人的意思。

哪料到娇蕊瞅了他一下,便笑道:“什么客人,你这样记着他?”

说着便让阿妈拿来笔和纸,洋洋洒洒地写下张纸条,递给振保看。

那纸条上表明娇蕊有事,不在家,让那客人离开。

待振保看过纸条后,娇蕊才嘱咐阿妈将纸条交给一会要来拜访的人。

女人就是这样善变,振保怀疑娇蕊是有意勾引自己。

她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支使自己为她的面包上敷了花生酱,惬意舒适地躺在藤椅上,似伶人一样睁眼凝视着他。

振保有些心跳加快,他靠在阑干上,也有意无意的踢起她那藤椅来,椅子震动,连带着她手臂上的肉也微微一哆。

彼此间的聊天也添加了些挑逗意味。

娇蕊说:“我的心是一所公寓房子。”

振保便笑道:“那,可有空的房间招租呢?”他可住不惯公寓房子,他要住单幢的。

娇蕊却是不答应,轻哼了一声。

一个男人为美色所惑不算什么,关键振保觉察到一种威胁,他不能对这女人认真,他也应当感到羞愧,再怎么说也是朋友妻,不可欺啊。

于是振保决定以后躲着娇蕊走,又将弟弟送去寄宿学校,并着手找新房子,打算一找好房子就搬出去。

哪料一天晚上,娇蕊一身沙笼布制的松垮睡衣,就搅乱了他自以为是的君子信念。

黑暗中电话铃响了,振保和娇蕊都赶忙起身接电话,又撞到了一起。

待振保打开电灯,看见灯光下的美人,不由心神一阵。

那晚虽没发生什么,却让振保辗转难眠,不由想到,便这样吧,一个任性的有夫之妇,是自由的妇人,他用不着负责。

事情发展的契机是在那天中午,天上飘起了雨点,天气有些转凉了。振保便回家打算取大衣来穿,在衣架上却找不到那件大衣。

见坐间的大门半掩着,便瞥了一眼,就看见娇蕊痴心地坐在他大衣之旁,静静地点着一支烟来吸。

这样的女人,要什么就有什么,竟会干这样幼稚的事。

那单纯稚嫩的举动和成熟妇人的美一下子就套住了振保,此刻,他完全被征服。

其实对于娇蕊来说,正是因为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有男人能够抗拒她,却没想到这次遇见一个略具抵抗力的,她便觉得是可思念的,能够爱的了。

之后,两人便好似顺理成章地纠缠在一起了。

娇蕊向振保坦诚,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带着嘲弄,没想到游戏人间这么久,她一直是不懂爱的,直到遇到振保。

她发现,她开始期待,每逢等待振保下班的时候,那电梯上下的声音就好像连着她的心跳上上下下,直到电梯到家的这一层,她才像断气一样放松神经,喘口气。

可是对于振保来说,欲望得到满足,便谈不上有多喜欢了,褪去新鲜感之后在看那女人,便失了勾人心魂的魅力。

而且对方坠入了情网,想要灵魂的靠近,振保便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了,只剩苍凉。

娇蕊想要离婚,想要跟振保结婚。

但振保只敢含糊其辞劝娇蕊不要莽撞。

最使他心烦的事,娇蕊常常毫无顾忌地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他感到很不安全。

就连跟娇蕊出去约会,振保也是跟别人介绍这是他朋友王士洪的妻子。

他害怕了。

他所谓的前途,他现有的地位,叫他怎么舍得轻易由它风流云散呢?

还有家里老母亲的殷殷期盼,他不能辜负啊。

于是,在得知娇蕊已经写了航空信把一切都告诉了王士洪时,振保连体面的伪装也不要了,他惊疑不定地往外跑,跑到街上。

回头看那座巍峨的公寓,感觉像泰山一样向他压来。

振保向来很少饮酒,这回却去了小酒店喝酒,却没想到喝坏了肚子,住进了医院。

娇蕊赶来看护他,递茶递水递溺盆,无微不至,可是振保感到很烦躁,扭过身子不看娇蕊。

屋里虽是静默一片,振保却感觉房间里全是娇蕊的声音,他实在受不过,拱起膝盖,试图跟娇蕊讲道理:

“娇蕊,你要是爱我的,就不能不替我着想。我不能叫我母亲伤心········社会上是决不肯原谅我的——士洪到底是我的朋友。我们爱的只能是朋友的爱·······”

娇蕊什么也没说,她伏在振保的身上大哭了一场,然后正眼都不朝他看,便离开了。

之后振保听说娇蕊还是跟王士洪离婚了,但娇蕊终究没有再来找他。他庆幸的同时,也感到那样的女人,虽是爱他,却离得很远。

母亲已经再三要求他娶亲了,他期待的、规划的人生对象,他终究要娶的妻才走入他的眼帘。

第一次见孟烟鹂,振保便对自己说:“就是她罢。”

门当户对,清白干净,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素净的画,是笼统的白。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从相亲跨入婚姻的殿堂。

起初,振保对烟鹂是有点喜欢的,青涩懵懂的少女刚大学一毕业便归他所有,那不甚发达的胸乳也显得娇小可爱。

但是当一切归于习惯,振保便对烟鹂有诸多的不满,为人处世太过稚嫩,也不爱运动,没有情调。

烟鹂在振保眼里渐渐地成为一个乏味的妇人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振保开始了宿娼,对家里只是说外出办公。

烟鹂从不怀疑他,传统家族培育出来的女子,虽上过大学,还是以夫为天的那套旧思想,让她一惯的做低伏小。

振保对烟鹂更是肆无忌惮,她做了错事,当着仆人的面,振保便呵责纠正,母亲也在烟鹂只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对她没了好脾气,不仅当面呵责,逢人也是到处宣扬媳妇不中用。

只是没想到烟鹂因生女儿时难产,吃了大苦,觉得自己有权利发一回脾气,便也与婆婆怄起了气。

婆媳矛盾最是难处理,振保两头调节也不管用,最后母亲负气搬回老家住了。

振保更是嫌弃烟鹂不懂事了,娶她不过是看她柔顺,哪成想这么不成事。

母亲也是,如此任性搬走,叫人说自己不孝顺。

要说自己为这个家可没少费心,弟弟妹妹的工作、婚事,哪一项不是自己一手操办。

在工作上,自己也是竭尽能力,样样让上司满意。

对朋友,也必然是有难就帮,谁不说振保是个好人。

可是,只有振保自己知道,他兴兴头头地忙着,也有些疲惫,到底还是不如意,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带着疲乏的味道。

再一次见到娇蕊,已经是八年后了。

在公交车上,振保好半天才认出那是娇蕊,带着个孩子,听说是再嫁给一个姓朱的人。

八年后的娇蕊比以前胖了,也比以前老了,还打扮着,涂着脂粉,有些显得艳俗,

振保沉默半天才开口询问她的近状,询问她爱那个姓朱的吗?

娇蕊点点头,像是字斟句酌地回答他:

“是从你起,我才学会了,怎样,爱,认真的……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振保就看见公交车司机旁的小镜子里,他的一张平静的脸上,好似泪流滚滚。

他明白此刻翻涌在他心头的是嫉妒,就连娇蕊的老,他也嫉妒。

明明这样的相见,应当是她在哭泣,自己去安慰才对。

可是她爱上了别人,匆忙变老,而自己得到的妻,空洞白净,没有变化。

回到家的振保还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他吩咐烟鹂把炉台的一对银瓶包扎起来。

她手忙脚乱,拿报纸,找绳子,包来包去,不成样子。

振保恨恨地看着,“唉”地叹了一声。

烟鹂脸上便露出她如同婢妾一样怨愤的微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在笑丈夫。

烟鹂原本也憧憬婚后新生活的美好的。

可是她这样的家庭主妇,没有丈夫的爱,没有佣人的尊重,她只能孤零零地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且自振保一次听见她向八岁的女儿诉冤,便将女儿也送到学校住读。

家里就再也没有她可以说话的人了。

烟鹂得了便秘症,在浴室里一坐就是几个钟头,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说话,不思考,不然在屋子里,她总要找些事情来做。

振保开始还带烟鹂看医生治治她的便秘症,见没啥效果,也懒得过问了。

天上飘了些雨,振保便想着中午坐车回家拿雨衣。

在路上,不由地想起与娇蕊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大衣不在衣架上,在娇蕊的房间里供她思念自己。

直到回到家,振保还沉浸在那种回忆的哀愁中。

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向客室里走,心里怦怦直跳,就看见他自以为圣洁的妻与不堪的裁缝在一起。

这对没有经验的奸夫淫妇!

振保没有拆穿,他看着裁缝,那么丑,脸色那么仓皇,也就是个裁缝而已。

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不会不要脸面,撕破脸皮一样拆穿这些。

可是他自以为娶的是最圣洁的女人,却没想到这个圣洁的女人给自己真实地带了绿帽子,这下子,他的面子和里子都被搅得稀碎。

但是他不会离婚,他冷眼看妻子殷勤卑微,开始公然在外面玩女人,喝酒,醉醺醺地回家,就像是报复,不再遮遮掩掩。

烟鹂却总是为他的行为找借口,说振保有推脱不开的应酬,绝不愿承认这是她的原因。

夫妻间有没戳开的秘密,便觉得那不堪的秘密被天衣无缝得遮掩了。

直到最后,振保彻底放浪形骸,不拿钱回家,整天吃喝嫖赌,回家就乱砸东西。

烟鹂才忍受不了,开始逢人便哭诉,这一家老小的生计都寄托在振保身上,这可怎么是好。

振保就这样浑浑噩噩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那天夜里,他照旧喝得烂醉回家,看见妻子正向弟弟笃保哭诉,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跟弟弟寒暄几句,便上楼了。

烟鹂紧随振保身后,像是要说些什么。

振保进了屋子便拿起台灯,向她砸了过去,见烟鹂慌忙逃走后,振保才立在那里无声地笑了,眼角笑得浸出泪来,好像哭了一样。

半夜里,振保被蚊子咬醒,他再也睡不着了。

他觉得旧日的善良如同嗡嗡作响的蚊子一样,在叮他,在吮吸他,在包围他。

于是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

在振保身上,我们看见一个男人在爱情中,最懦弱、最薄情的样子。

他有挣扎,但是不多,他有悔悟,也很少,但这是最真实的模样,他永远最先考虑的是自己,或许对于初恋玫瑰,他唯有一次地考虑了玫瑰的未来,便是抛弃,也不那么致命。

可是对于后来的两个女人,他不甚真诚地对待红玫瑰,不甚在意地对待白玫瑰,便是命中注定吧,最后红玫瑰爱上别人,白玫瑰背叛他,这个做人“做得十分兴头”的男人终究也得不到真爱。

情爱中的人,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不可割舍,但大多都是贪婪地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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