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牙，牙，牙，这么多故事呢‖老家许昌
文‖包岗辉
相法有曰，人齿之数量，可定人之贵贱。贫贱之人，牙大而稀；富贵之人，牙小而密。贵人牙齿，莹白有光泽，排列整齐；贱人牙齿，黄黑难闻，参差不齐。数量三十者，为一般人。贫贱者，二十六颗牙，或二十八颗牙。富贵者，三十二，三十四，甚至是三十六颗牙。口大容拳，非富即贵。
学了一点相法，我就蠢蠢欲动，见人就不免打量一二。男人我习惯看他的鼻子，鼻子坚挺且下包严实，是善于理财之人，很容易获得财富。女人我习惯看她的牙口，唇红齿白，不是出身富贵，就是能够嫁到富贵人家。多看陌生女人两眼，就很容易被贴上色狼的帖子，咱又不能像看牲口似的，直接问人家几颗牙，所以，相法的应验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理论与实践结合，拿自己作比较最为适合。我长了二十九颗牙，反复查了几遍，还是这个数，上下不成对。从小感觉牙口就不大好。人家用牙当启瓶器，啤酒瓶盖一咬就下，我咬着就吃力，牙还哏得慌。刷牙时，虽然每次挤得很多，可一天只刷一次牙，睡前不刷，早上才刷，为了懒省事或者节约。殊不知，晚上的一次，才最为重要。
自己不习惯吸烟喝酒，却习惯嗑瓜子、吃花生。一个冬天，如果不经常外出的话，我一边看书，一边吃花生，可以吃掉二三十斤。到了三十几岁，就长了龋齿了。里面经常搡了杂质，就用竹竿扫帚前面的细条，一折，用来剔牙缝。
搡杂质的同时，怕吃凉的，怕吃火辣的，也怕吃甜的，一吃，就不定的牙疼了。学了个小偏方，把味精在嘴里咀嚼，然后就着唾沫，在牙缝里吮吸，过上十几二十几秒，吐出去，漱清水，牙就不疼了。
牙疼，容易引起神经疼，头部两侧，脸颊，一条线似的，从上疼到下面。大概是蚜虫在里面作怪吧！还带来浊臭味。我就用细盐来应对。细盐可有效去除异味和细菌，就和牙膏交替着使用。
你不爱牙，牙不爱你，因为一直没有对它们进行细致的关照，里面的几颗总想要离我而去。每次用手指搬着它们，手指一动，它们就动，让三四十岁的我顿生已经衰老的念头。我开始注意保护它们。早晚两次刷牙，上下里外，一丝不苟。
有次和我六七十岁牙口很好的大姑聊天，她刷牙，每次挤上一点，产生的沫子就足够了，用牙膏，不要总用一个牌子的，要几个牌子换着用。
那颗龋齿，是右上颌的大磨牙，开了个口子，用牙签越挑越深，吐上一口，有时带血。牙口越深，就仿佛成了山洞，藏污纳垢越多。终于，在一次吃饭时，一嚼，牙糟的牙掉了一大块，整个洞府，豁然开朗。可是，却没法用它嚼东西了。
看着自己掉了的仿佛朽木一般的糟牙，既有它终于掉了的庆幸，也有时光易老的感叹。它的崩烂掉，意味着它不能再为祸了，可它毕竟是陪伴我近三十年的牙，为我鞠躬尽瘁过，我念旧啊！所以，虽然牙齿的右部分不能嚼东西了，我就用牙齿的左部分。将就了数日，吃东西时，更搡东西了，一想到仿佛烟熏的草房灶火的样子，还是决定让它寿终正寝吧。
这牙医行当，好像挺吃香的，拔掉牙，费用一二百、二三百元不等，按个假牙，一个牙再连接两个牙套，算三颗牙，普通的陶瓷牙，就要四五百元，好的镶金、镀银的假牙，万儿八千，常有的是。自己的牙，用时不知道珍惜，换了假牙，受罪不说，还价格昂贵，人啊，就是犯贱！
我怀着怵怵的心，跑到远乡一个乡村牙医诊所，听说那里相应便宜，不用担心被宰。到了地方一看，临着大路边，一栋两层的楼房，下面是宽敞的门面，上面住人休息。两三台动手术用的躺椅，连接着探照灯。一名四十来岁的看起来很干练的女医生，还有一名二三十岁个子较高瘦瘦的男医生，女医生主治女人梦见刷牙时牙齿掉了拿在手上，男医生好像辅助她的。我张开口，她观察了一下，开始谈费用。拔牙一百元，换牙肆佰伍拾元，先拔牙，大约一个月牙床长好后，再来摁牙印，装假牙，那时还来这里装，拔牙的费用就冲减掉。
拔牙时，我躺在这专用的躺椅上，探照灯的光芒打进我的口中。女医生用细小的针管，在我坏掉的牙齿的根龈部，扎进去注射了麻药，稍等几分钟，开始用专用的钳子，一边摇晃着，一边缓缓地拔，牙根处酥烂成了几块，她一小块一小块地拔，硬对硬，感觉怪怪的。好在没用了十分钟，坏牙拔净，用棉花给垫吧垫吧，闭嘴止血。给我展示了一下拔掉的碎牙，让我静等半小时，观察观察。叮嘱，不要用舌头去舔那个部位，伤口不易愈合。
去掉牙那两天，感觉嘴里空落落的，饭也不敢吃太热的、不好咀嚼的。说话时，有点漏风，本来清脆的嗓音，感觉带上了点娘娘腔。一晃过去了一年多了，我始终没去补牙。一是担心牙套处理起来不方便不习惯，二是我的心理始终抵触假牙。咱堂堂正正做人，从来不掺假，装了假牙，与我的信念不相符合，干脆留缺吧。人生本来就不是十全十美的，更何况是一个牙呢？
【作者简介】包岗辉，网名许都包子女人梦见刷牙时牙齿掉了拿在手上，八零后，电大毕业。文学爱好者。一切经历皆修行，感悟自然顺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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